此:指上文所说“王事多难”。简书:写在一片竹简上的文书。《毛传》:“简书,戒命也。”此处当指告急文书。这句也可看出全诗为将帅的语气。士卒则只知将帅之令,不会言及简书之类。
喓(yāo)喓:昆虫的叫声。
趯(tì)趯:蹦蹦跳跳的样子。阜(fù)螽(zhōng):蚱蜢。
君子:指随南仲等出征的将领。
我:作者。降:安宁。以上六句是套用当时民歌中成句,表现在当时军情紧急情况下对出征准备工作及出征人员情绪的担心和到军营誓师出发时见到将官士卒意气高涨时的放心。
薄:语助词,用在动词前,无实义。西戎:古代北方少数民族。陈奂《诗毛氏传疏》:“狁在泾阳之北,而泾阳以西,即为西戎所居。‘赫赫南仲,薄伐西戎’言伐狁遂伐西戎耳。”这正是“王事多难”的具体说明。
卉(huì)木:草木。卉,草。萋萋:草木茂盛的样子。
仓庚:黄鹂。喈(jiē)喈:鸟叫声。
蘩:白蒿。祁祁:众多的样子。陈奂《诗毛氏传疏》:“仓庚、采蘩,二月时也。”则此次出征在先一年初夏,至次年二月始归。
执:逮捕,捉。讯:俘虏之当讯问者,指头目和间谍一类。朱熹《诗集传》:“讯,其魁首当讯问者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讯为军中通讯问之人,盖谍者之类。”二人各言其一端。获:俘获。一说通“馘”。古代战争中割取所杀敌人的左耳,用以记功。陈奂《诗毛氏传疏》:“《皇矣》传云:‘馘,获也。’不服者杀而献其左耳曰馘。彼传释馘为获,则此诗获字即为馘之假借字。生者讯之,杀者馘之。”丑:敌众。此就敌方一般士卒言之。
薄言:语助词,无义,以足其字数。还:通“旋”,归还,凯旋。
夷:平定。后两句表现出远征主帅凯旋时的豪迈气概。
【品评】 《汉书·匈奴传》中说:“宣王兴师,命将以征伐之,诗人美大其功,曰:‘薄伐狁,至于太原’,‘出车彭彭’,‘城彼朔方’。”所引四句诗,前二句见于《六月》,后二句即见于《出车》。则《出车》为宣王时诗。又诗中言此次出征主帅为南仲,而《汉书·古今人表》中列南仲为宣王时。此诗与《采薇》、《六月》、《采芑》等写及狁的四篇皆产生于宣王朝可以肯定。
《出车》一诗,周宣王初年讨伐狁的主帅南仲通过受命出征场面的描写和对这次征讨取得胜利的歌咏,表现了中兴君臣对建功立业的自信心。
和正面描写战争的诗篇有所不同的是,《出车》的作者在材料的选择上,紧紧抓住了战前心理状态和胜利归来这两个环节,把一场历时较长、空间地点的转换较为频繁的战争浓缩在一首短短的诗里。